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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5月10日,印度与巴基斯坦宣布立即停火,结束了持续近一周的激烈冲突,将两个拥有核力量的国家从全面战争的边缘拉了回来。全世界也因此松了一口气。这场冲突突如其来又戛然而止,似乎没有赢家,似乎又都是赢家——印巴双方均宣布获得战斗胜利,美国总统特朗普也借此夸耀功绩。5月10日,特朗普宣称是美国政府斡旋了印巴停火:“在美国斡旋下,经过一整夜的谈判,我高兴地宣布,印度和巴基斯坦已同意全面和立即的停火。”真相如何对于参与的各方似乎已经并不重要,但是各方都在这场冲突中各取所需。
“双赢”
印度和巴基斯坦均将停火视为己方的胜利,这在两国边境引发了一股民族主义情绪高涨的浪潮。印度国防部长拉杰纳特·辛格(Rajnath Singh)5月12日表示:“印度武装部队的怒吼已经传到了拉瓦尔品第,那是巴基斯坦军方总部所在地。”根据辛格的说法,此次代号为“朱砂行动”(Operation Sindoor)的军事攻势,“不仅是一次军事行动,更是印度政治、社会和战略意志的象征”。在巴基斯坦,边境附近举行了向军方撒花瓣的阅兵仪式,总理夏巴兹·谢里夫(Shehbaz Sharif)宣布将5月11日定为“表彰武装部队回应印度最近侵略”的纪念日。
在巴基斯坦《黎明报》(Dawn)上,评论员巴吉尔·萨贾德(Baqir Sajjad)称此次停火是巴基斯坦的一次“精心计算的胜利”,“有力地拒绝了一个实力更强大的印度试图主导局势的军事与外交叙事”。全国各地都举行了庆祝活动,尤其是在巴控克什米尔,那里的居民正处于数周激烈越境炮击的最前线。巴控克什米尔前领导人拉贾·法鲁克·海德尔·汗(Raja Farooq Haider Khan)在克什米尔争议边界附近带头组织了一场庆祝集会。“今天我们在庆祝我们武装部队的英勇,他们保护了我们。” 汗说。
在印度一侧也有庆祝活动。然而,靠近争议边境的居民表示,尽管停火令人欢迎,但它并未解决印巴围绕克什米尔的长期争端,这一问题可追溯至1947年印巴分治。
在达成停火协议后,巴基斯坦重新开放领空。巴基斯坦机场管理局(APA)发布公告称:“全国所有机场已恢复正常航班运营。请旅客联系各自航空公司以获取最新航班信息。”不过,今年4月末游客惨案发生后,印巴双方还宣布了一系列报复措施:暂停签证、禁止贸易,印度还暂停了一项重要的水资源共享协议的参与。目前尚不清楚这些措施是否会被撤销。
三赢?
在这场冲突中,美国总统特朗普似乎也成了“赢了”的一方。特朗普夸耀了美国在停火调停中的作用,并祝贺印巴两国领导人“展现了常识与卓越智慧”。不久后,美国国务卿马尔科·鲁比奥(Marco Rubio)表示,印巴不仅同意停火,还“同意在中立地点就一系列广泛议题展开谈判”。他称,这项停火协议是在他与副总统JD万斯(JD Vance)过去两天同两国高级官员密切沟通之后达成的。除此之外,包括沙特和英国在内的其他国家也被赞誉为调解方。这与万斯最初表达的立场并不一致。万斯最初曾表示美国不会干预印巴之间不断升级的冲突,称“这不关我们的事”。但据消息人士透露,美国情报部门担心冲突有可能升级为全面核危机,因此其立场发生了变化。
不过对于华盛顿的作用,印巴双方的表述并不一致。印度信息部称,协议是“由两国直接达成的”,淡化了美方的介入程度,并与特朗普的说法相矛盾。该部还表示,目前“尚无进一步谈判的决定”。而巴基斯坦方面则高度赞扬了华盛顿的作用。“我们感谢特朗普总统在本地区和平事务中的领导与积极努力。”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说。在接受巴基斯坦媒体Geo新闻采访时,巴基斯坦外长伊沙克·达尔(Ishaq Dar)则表示,印巴双方已达成“全面的”而非“部分的”停火协议,并称有三十多个国家参与了外交斡旋。只是,达尔也承认,印巴双方进行了“直接沟通”,并“最终达成联合协议”。
印巴这对宿敌对停火协议达成过程的不同表述并不令人惊讶。分析人士指出,印度一直自视为地区超级大国,长期以来拒绝国际调解;而严重依赖外援的巴基斯坦则倾向于欢迎外部介入。“印度从未接受过任何争议的调解,”美国华盛顿特区智库哈德逊研究所的南亚研究员阿帕尔娜·潘迪(Aparna Pande)表示,“相比之下,巴基斯坦总是寻求国际调解,因为这是它迫使印度就克什米尔问题展开讨论与解决的唯一方式。”
停火后的战争宣传
宣布停火后,直到5月11日早上,边境两侧的局势也已趋于平静。不过双方在争夺叙事权的战场上依然在激烈交锋,试图按照各自利益塑造公众对这次冲突的印象。在5月11日的新闻发布会上,印度军方进一步披露了其对巴行动的细节,并声称是巴基斯坦首先提出了停火请求。
此外,双方均指责对方违反停火协议。印度外交秘书维克拉姆·米斯里指责巴基斯坦在5月10日多次违反停火协议,当时印控和巴控克什米尔地区都传出爆炸声。巴基斯坦也指责印度违反协议,但强调其“仍致力于忠实执行停火协议”。印度军方则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他们通过与巴基斯坦的“热线”传达了一条信息:如果再有任何越界挑衅,“我们将坚决明确地予以还击”。
在冲突损失上,双方也各执一词。印度表示,其有5名士兵在巴方的边境射击中阵亡,同时声称巴基斯坦在实控线的交火中损失了约40名士兵。此外,印度还宣称在巴基斯坦一侧消灭了100名恐怖分子。这些数据尚无法核实。印度还宣称“击落了几架巴基斯坦战机”,但未提供进一步细节。在被问及巴基斯坦方面的说法——并有专家分析残骸证实——巴基斯坦导弹在5月7日的行动中击落了至少3架印度军机,包括数千万美元的法国“阵风”(Rafale)战斗机时,印度回应称“战争中有损失是正常的”,并表示所有飞行员均已安全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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