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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朗旺姆 与角色的心贴合

摘要: 从上戏毕业后,索朗旺姆又回到了拉萨。她也不浮躁,不焦急,只等着与某个角色相遇。之后,她遇到了《撞死了一只羊》,遇到了《气球》。每一次,索朗旺姆都将自己的心和角色的心贴合,直到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像是来自角色的身体——甚至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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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有一本作家次仁罗布的《放生羊》,书脊向上,倒扣在床边。这些天来上海,索朗旺姆正在读。


导演万玛才旦提到过次仁罗布和他的小说《杀手》,《杀手》发表于《小说选刊》,万玛才旦将自己的短篇《撞死了一只羊》与之糅合在一起,成了电影《撞死了一只羊》的初稿。


索朗旺姆参演了《撞死了一只羊》,那是她第一次和万玛才旦合作;《杀手》被收录在短篇小说集《放生羊》中,这是索朗旺姆第一次读到原著小说。她读过次仁罗布的《祭语风中》,很喜欢。不过,去书店是为了寻找另一本藏文书,无意间发现了《放生羊》。原先要找的书没买到,却撞到这一本。这大概就是索朗旺姆说的“机缘”吧。


索朗旺姆被选中参加《撞死了一只羊》也是某种机缘。一位副导演打电话给她,让她去面试,他特别提醒索朗旺姆, “只是试戏啊,可能被选上,也可能选不上,先和你说好了”,特别嘱咐她,坐火车过去。索朗旺姆当时染着黄头发,为了这次机会,她立马把头发染回黑色。连夜从拉萨到格尔木,再从格尔木到可可西里不冻泉, “在火车上睡了一晚上,我第二天很早就到了”。


索朗旺姆试的是她和金巴在茶馆里的一场戏。她发现试戏非常正规,导演、摄影都在,她心想,来都来了,干脆豁出去演吧:“我本身是演话剧的,在表演分寸上可能夸张一点。可是导演要那种很生活、很自然的表演— 甚至比生活还要再收一点。这点对我的难度还是比较大的。”试完之后,工作人员叫她先等一下,约莫过了一两个小时,又跑来告诉她,选上了。于是就有了令很多观众过目难忘的老板娘一角。


之后不久,万玛才旦拍摄电影《气球》,再次找到索朗旺姆,她成了女主角卓嘎。 《电影手册》对索朗旺姆的表演大加赞叹,称她的角色“同时承受着来自父权制度,以及社会环境的多重压力”, “这一抹女性主义,使得影片超越了文化与政治冲突的层面,也是《气球》中最中肯和现实的部分”。


索朗旺姆自小在拉萨长大,卓嘎则是个安多女子,两者之间无论是文化背景还是生活环境都有很大差别。 “我提前一个多月开始学安多方言。导演他们也曾想过另外一个方案,找配音,但我觉得,还是要尽量用自己的声音,有些细节,甚至一个叹息声,都是现场演员投入角色后才有的。”


她体验生活,骑摩托车是为了《气球》才特意学的,还要模仿当地牧女的身形姿态, “比如,牧女长期干活,身子并没有那么挺拔。有一场拌饲料的戏,是一个特写镜头,平时拍特写比较快的,但那一条拍了十几条。导演想要动作看着熟练,又不刻意,是做惯了家务的样子”。


凭借《气球》中的出色表演,索朗旺姆摘得第二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她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气球》是在拉萨的电影院,带着亲戚朋友一起,大家都说她演的挺好,索朗旺姆看到银幕上的自己却害羞了, “还是有一点别扭的”。


她内心是如此害羞。记得 2004 年,刚入上海戏剧学院学习时,索朗旺姆第一次体会到了表演的难 — 大声讲话的难、释放自己的难 — 她有过怀疑,怀疑自己是否选错。但机缘只是开始,答案藏在时间过去后。


你是上戏毕业的,想先请你谈谈对上海的印象。

我在上海戏剧学院学习表演,在上海待了三年。老师对我们特别好,因为我们西藏班比较特殊,他们经常在节假日自己掏钱带我们去吃好吃的。上海对我来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城市,是我一直很想念的城市。


毕业后,离开上海,最想念的是什么?

老师。还有美食。喜欢吃的太多了,生煎包、炸猪排都喜欢。


上海和你的故乡拉萨环境不同,在你的心中,它们会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上海繁华,我们那边比较悠闲,生活节奏没那么快。到了上海后,我感受不一样,但也不会不适应,都喜欢。我是闲不住的人,总是忙碌一段时间,再休息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心境也会比较好。


做演员和你曾经想象的有什么样不一样的地方?

做演员比我想象的要难很多。小时候,我总觉得当演员就是当明星的感觉,那时不懂,以为做演员挺简单,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你想塑造一个好角色,你想做好这份职业的话,你要付出很多东西,包括平时生活中要自律。面对表演这门艺术,我们常会说“开窍” — 有些人可能悟性高一点,有些人可能开悟得稍晚一点,每个人的程度不同。


你自己在表演上是什么时候开窍的?

我上高中的时候性格腼腆,到了大学以后,老师一上课就要让我们很大声地去自我介绍,我会觉得很害羞,一直放不开。其实,还是我自己不够自信。老师也很着急,通过一些学习方法让我们放开、解放天性,让我们演一些动物,在练习过程中,我慢慢地,就越来越放得开了。


你有自己特别欣赏的演员吗?

好多演员都喜欢,没有“特别”。像巩俐,是我比较喜欢的演员。


你会羡慕她们吗?比如,她们有很多选择的机会。

我没想过。我可能心态不会那么急,一切会顺其自然。我感觉,要看自己跟那个角色有没有缘分 — 有时候,还真的这样子。


你和万玛才旦导演合作过两次,你对他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老师是非常讲究细节的。我记得拍《撞死了一只羊》的时候,有一个倒茶的镜头,先试着拍了一条,老师对我说,你倒茶时,稍微往外漏出一点茶水。我按要求拍完后,看见大家把器材给收走了。我当时很害怕,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没做到位让老师生气了。老师平时不生气的,但我担心没演好啊。副导演过来对我说,不是你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我问,怎么了?他说,因为光有点不对,和之前有一点点差别。万玛才旦老师是追求完美的。


《气球》的拍摄调度很复杂,有哪个场景让你印象深刻?

《气球》跟以往拍摄有些不一样,是手持拍摄,有好多长镜头。导演给我们的每一个拍摄点、每一个细节都要记住,还要配合摄影老师的调度,心里想着自己的戏,要进入人物里,这其实是非常好的学习机会。西藏那边天气多变,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出太阳。如果天气不对的话,可能要等一整天。大家齐心协力,配合默契,才能完成好每一条戏。


在等待适合的天气或天光的时候,你们都会做些什么?

我的话,如果戏是悲痛的,或是内心戏很足的,我会躲在一个屋里,自己一直默戏,一直想着这个人物。


《气球》中,卓嘎这个人物非常勇敢,你觉得自己和她相似吗?

我可能没她那么勇敢。我从小还是父母宠着长大的,她不仅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还为家庭付出了很多。


你觉得自己会愿意冒什么样的险?

拍戏的时候吧,感觉自己比日常生活中更加不顾一切。


那会是一种释放吗?

当你真正走进角色,真正把你的内心跟这个角色的内心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会享受另外一个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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