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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 妥当的存在式

摘要: 关于表演,早年好莱坞奉行一句话:内心要热烈,头脑要冷静。白宇将自己放在了妥当的位置,观测生活,规虑角色。假如说,外科医生的工具是他的手术刀,那么,演员的工具就是自己的身体,白宇冷静地用全部的表演技艺调动起所有的炽烈情感。

关于表演,早年好莱坞奉行一句话:内心要热烈,头脑要冷静。白宇将自己放在了妥当的位置,观测生活,规虑角色。假如说,外科医生的工具是他的手术刀,那么,演员的工具就是自己的身体,白宇冷静地用全部的表演技艺调动起所有的炽烈情感。


粉丝时不时还会拿出白宇29岁生日会的照片怀念一番。今年31岁的生日,白宇在“海底捞”迈过12点,蹭了隔壁桌的《生日歌》,录了一段视频。“海底捞”工作人员欢快地高唱着:“对所有烦恼说拜拜,对所有的快乐说嗨嗨。”



倘若提起烦恼和快乐,白宇应该也会有吧。


“烦恼是没有太大烦恼。”白宇接着解释,“我觉得不算烦恼,目前来讲,最让我感到压力大的,或者说憋着一股劲儿的时候,是准备一个角色的时候。至于我最大的快乐是什么?我的快乐也来自这个。我不骗你,真的。”


“这种感受很奇妙。看角色的时候,痛苦的是,你首先得绞尽脑汁想自己怎么处理它。有时看到某场戏,脑子一下子想不到应该怎么演,这个过程心里会不爽。但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这时还不是爽,只是觉得终于找到一个解决方案。等到第二天,去了现场,你用了你的方法把角色演绎完之后,导演给出‘好’,这时感觉才爽。”



白宇曾说起,《沉默的真相》中江阳的赤子之心、追求真相的执着,令他在30岁时变得更加坚定。其实,何止“江阳”,他要说,每个角色都对他产生过影响,一部戏拍摄两三个月,和角色相处两三个月,而这两三个月往往浓缩着人物一生的起落悲欢,“当你用心付出时,不管在知识上,还是在精神上,都像是一个不断吸收的载体”。



那么近,那么远


如很多演员所说,在忙碌的时间里,他们常常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从一个片场到另一个片场,从一部戏到另一部戏。


这一次的拍摄地像悬浮于上海川沙的布景,周边被农田包围,有好奇的村民经过,不小心就触发看门狗忠诚的吠叫。说不清“布景”属于什么风格,总体说来,它不该存在于这个地点,但它又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室外是明晃晃的暑日,白宇换上的衣服不属于夏季— 他在象山拍摄《风起陇西》,比起层层叠叠古装戏服来说,这算不上什么,那才叫又热又闷。


妆发完成后,拍摄开始前,白宇留出专门的采访时间,他不怎么喜欢“一心多用”,就像他一直都不愿意轧戏,要等到拍完《风起陇西》之后,才进组《谢谢你医生》。


《谢谢你医生》2020年开拍,遇上了第一波疫情,当时全国所有的剧组都停工,耽搁到今年年初,剧组打算续拍,又遇上疫情反复,再度暂定,拖到现在。



拍戏伊始,所有人先要经过一个磨合期,“不仅是演员之间需要相互熟悉,摄影师也要了解演员的习性,导演跟所有人—磨合…… 相隔一年多,不仅对演员有影响,对整个团队也有影响。”白宇估算自己大约花个两三天应该可以找回“白术”这个人物的状态,方法不难,“心静下来,贴合剧本”。他常常给出这类朴实的道理。


白术,心脏外科医生,说到体验生活,早在几年前,白宇刚出道时就为了出演电视剧《长大》中的实习医生,专程到北京安贞医院的手术室旁观医生做心脏搭桥手术:“医生就在我面前把病人的皮肤切开,可以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他像一名医学院学生似的,但毕竟不是医学院学生,“肯定会怕,但没办法,你得看,遇到这种专业性特别强的戏,我建议哪怕去体验一天两天,都比不去强。”


“体验后,我感受到医生那种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不像我之前以为的,给心脏动手术,医生是不是也很紧张呢?—真正厉害的医生,他们谈笑风生,同时手术又做得非常成功”。在《谢谢你医生》中,白宇演的正是这样一位“真正”厉害的医生。他早已告别了《长大》的实习期。



非常爱,非常怕


念中戏的时候,白宇演过不少话剧。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表演的,从小没想过有朝一日能演戏,孩子有各种各样的梦想,医生、警察(这些职业慢慢都成了他的角色),但演员“太远了”,甚至考入中戏,上完了大一,白宇都还没真正感受过表演的“好玩”。


假期,老师通常会布置一道作业,叫作观察人物。白宇和同学演了两个在工地干活的民工,“中午,他们边吃饭边打牌,就这么个片段。我俩并不在一座城市,他是大连的,我是西安的,分别观察城市民工的习性。‘打牌’是后来我们才提出的,觉得可以结合一下,把它加了进去”。


看完他们的作业,老师跟白宇说:“有点意思啊。”


简简单单一句话,给予白宇极大的鼓励,“从那以后,我排练更积极了,乐此不疲的”。他暗自较劲,男孩争强好胜的决心在某一个年龄突然被激发出来。白宇是以全班艺术分倒数第二的成绩考入中戏,“我不会说专业成绩要超过谁,自己默默努力就好。玩的时候玩得开心,认真的时候就该认真—不过大家总是只记得玩得开心的时候”。一群男生在宿舍打游戏,如果白宇的角色先挂了,他就坐在旁边,貌似啥也不做,脑子却没闲着,总惦记明天课堂作业怎么处理。


班主任编排话剧,白宇演了不少农村题材(比如《桑树坪纪事》),演过不少“老头”的角色(比如《大荒野》),最后“成了班上的老头专业户”。这段经历除了让大家动不动就喊白宇“叔”之外,也让他喜欢上这类接地气的市井故事。


有不少演员回归舞台,他们无法拒绝它的诱惑,就像听见塞壬的歌声。


问白宇:“你会想再回舞台吗?”

他答:“想,但不敢。”


提到舞台,可以感到白宇的兴奋:“谁说他不怕,我觉得他是在吹牛。”舞台究竟有多难呢?“你想啊,一场话剧少说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从头到尾的台词、行为、动作,所有的东西都在你脑子里,没有地方可以休息,没有地方可以给你提示,错了就是错了,只有想办法怎么去挽救它。如果你蒙了,就完蛋了!”即便一次次排练,即便在舞台上连演十几场,甚至几十场,即便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都成为下意识反应,依旧会心慌。“曾经我有一个话剧连演几场,每一场都演父亲,上台前还是害怕—但当你真正上台之后,只要一分钟,那种情绪就都消失了,你‘进去’了。”


“舞台很奇特。”白宇感叹道。他想念舞台给予演员的回馈,那种即时的热情、认可和鼓舞,那些谢幕时观众报以的掌声和欢呼:“有朝一日,如果决定回去演一场,我一定得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准备。”



一些旧,一些新


“听你发小叫你‘白大爷’,这称号怎么来的?”“就比较糙,生活中胡子拉碴的。”“还以为你有‘大爷’做派呢。”“没有没有,应该是活得比较糙。”白宇羡慕一位演员的生活状态,就是基努·里维斯。“自在,自然。”为了严谨,白宇特别加上一句:“我没接触过他,也就是看了一些报道。”


我们都想起杂志里关于基努·里维斯的描述:他在戏外完全不像电影里的精致俊朗,甚至是不修边幅;会独自坐在街边享用三明治或纸杯蛋糕;搭乘地铁,会为身旁的女士让座…… 他不为巨星的身份绑架,我行我素,反倒显出少见的豪迈和逍遥。白宇也曾体会过一夜之间被很多人知晓,被喜欢,被围追堵截,他也曾产生过疑惑,接下去该怎么样?“我不知道自己(调整得)算不算快,反正,后来是调整过来了。”


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白宇,是自在的,尤其身处家乡西安。飞机一落到咸阳国际机场,白宇就感觉不同了,现在依然如此:“只要我回到了陕西的地界,莫名其妙地比在外面放松一些。那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一种天然的安全感。”随口说上几句陕西话,更让他感到舒适。


在纪录片《奇妙之城》里,白宇和他的几个发小在小饭店里掰馍,还要互相赞赏一番:“掰馍掰得不错啊,你掰得也不算大。”这家店是他们常去的,店员也是打小认识的,“还没出名的时候就已经在那儿吃东西了,从小吃到大,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你去了,人家知道你是个演员,感觉不一样。从小去的一个地方,重新回去,虽然说现在好像有点名气,可大家觉得你还是从小来家里的那个人。”


几人坐在一处闲聊,有了哥们特有的亲密无间。“我们也会怀旧,一起聊天,随着年纪增长,青春期的那些事情肯定会被提及—我们很乐意去提及,以前那些事,不管糗事还是美好的事。对我们来讲,都是最单纯的一段时间。不过,在一起不仅要回忆过去的美好,更多的是要展望未来啊。”弹幕都羡慕白宇和发小可以保持这份友谊,不因时间流逝、身份改变而有所不同。


“真挚,我觉得真挚最重要,当一个人真挚的时候,他会展现出更多优点。很庆幸他们跟我都挺相似,是有上进心的一群人。不管我现在是什么职业,我觉得我们都会一直凝聚在一起,因为我们是一路人。”


很多人称赞白宇“剧抛脸”,每部戏都不带前一部戏的影子,同时又会为他隐隐担心—是不是角色被观众记住了,本人却隐藏在了后面。也许这种担心是多余的,那个可以在路边剥蒜、吃面,和挚友发小谈笑风生的状态,才是白宇此刻最珍惜的市井和自在。


摄影 何开拓一、形象 Alex Yu、妆发 木子、撰稿 陈惊雷、制片 薯片、造型助理 飞飞、Sue、封面服饰 Ami 蓝色西装、裤子、白色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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