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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之上

摘要: 今年美国独立日,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庆,较去年多了不少生机。纽约仿佛从噩梦中复苏,生活开始运转,盛大的节日烟花绽放。总统拜登在演讲中提到,他一直坚信,美国与地球上其他国家不同,“是一个建立在‘观念’(idea)之上的国家”。这当然并非现任总统的独特见解,而是由来已久的认知。亚伯拉罕·林肯曾经在他的讲演中解释,这个“观念”就是“自由”与“人生而平等”。

今年美国独立日,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庆,较去年多了不少生机。纽约仿佛从噩梦中复苏,生活开始运转,盛大的节日烟花绽放。总统拜登在演讲中提到,他一直坚信,美国与地球上其他国家不同,“是一个建立在‘观念’(idea)之上的国家”。这当然并非现任总统的独特见解,而是由来已久的认知。亚伯拉罕·林肯曾经在他的讲演中解释,这个“观念”就是“自由”与“人生而平等”。


学者法里德·扎卡利亚进一步解释说:“你很少听到一个俄罗斯人,或者意大利人抱怨什么‘很不俄罗斯’,或者‘很不意大利’,因为他们的国籍与意识形态是分开的—你可以反对俄罗斯所有人的想法,但仍然是个俄罗斯人。美国则不同,它首先是一群人聚拢在一个共同的‘观念’之下。”不认同这些理念,就会被排除在美国人身份认同之外,尽管仍持有美国护照。所以经常会听到美国人说“这很不美国”(unamerican)。


美国独立之初,就以“昭昭天命”“山丘上闪耀的城市”自居。认为自己是“被选中的”,天命神授与众不同的,这样的信仰凝聚了初抵新大陆的开拓者,使得美国之所以为美国。美国人为了观念战斗。内战、外战是不同价值观之争的延续—至少必须把动机打扮成这样,才能赢得美国人支持。比如小布什出征伊拉克,号称为了中东的自由民主,内核至今成谜,很多推测指向时任副总统切尼在石油生意上的利益。


二战之后,美国式的“自由”“平等”,因拯救了世界和平,而在全球范围内流行开来。


伊拉克战争的泥沼,是这一观念遭遇“缺乏普世性”抨击的开端。今天的美国能够向世界输出什么样的观念呢?拜登总统的讲话,更多聚焦如何从疫情中解放出来,而不是去解放世界。但是,相信疫情缓和,乃至受到严密控制之后,美国仍然是要在捍卫“观念”上找到新的动力。


一个不捍卫观念、不再次确认观念的美国,对外便不再是美国。对内,今天能够凝聚意见分裂的美国人的,仍然是建国之初的这些基本观念。


那么以何捍卫?一位曾经在里根内阁效命的美国学者告诉我,当时里根召集会议,商讨对付苏联的办法。他环顾众人问道:“我们有什么?”“钱。”有人回答。“那我们来用钱。”据说里根由此确认了“星球大战”计划,让苏联陷入金钱消耗战,最终拖垮了那个庞大的帝国。假设今天拜登召开同样的会议,抛出同样的问题,相信答案肯定不是“钱”。我想,会有人回答:军事科技。以军事科技捍卫美国观念,会是疫情之后,拜登内阁的着力点,如果他能撑到大流行结束的话。


周轶君 资深国际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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